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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凡來清虛觀提親的媒婆,都被謝景淵拒絕了。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
被拒絕的小姐們十分失望,謝觀主那么俊美的人物,法術又高強,誰不喜歡呢?
女子多矜持,被拒絕的小姐們雖然難過,卻也默默接受了這個結果。
只是,總有那么幾個意志堅定的,或是自信貌美,或是自信富貴,覺得只要她們親自來見謝景淵,就有可能令謝景淵改變主意。
這日恰逢月底,在后山苦修的徐守、顧嘉凌終于可以回觀中休息一日。
清晨天微微亮,徐守剛出來巡邏,顧嘉凌剛選好枝頭準備高歌一曲,就見清虛觀外面的石板路上出現了一對兒主仆,貌美的小姐因為攀登山路累得氣喘吁吁,坐在一棵樹下休整,青衣丫鬟拿出帕子為她擦汗,再從包袱里翻出一面銅鏡,伺候小姐整理妝容。
顧嘉凌傳音問徐守:“外面有個小姐,是不是前來騷擾道長的?”
他們雖然剛剛下山,這些時日卻經常聽蘇妙妙抱怨那些媒婆與小姐,對此盛況,顧嘉凌只想看熱鬧,徐守聽說道長被這些女人逼得每日只能躲在房中,很是氣了一場。
只不過,徐守非常理智,現在那小姐只是坐在外面,沒有做什么,他也不好出手。
蘇妙妙睡醒一覺,來到前殿,熟練地爬到樹上,挨著顧嘉凌一起往外看。
顧嘉凌:“這個小姐長得還行!
蘇妙妙哼了聲。
待清虛觀開了山門,最先抵達的這位小姐便由身邊的丫鬟扶著,仿佛生了什么大病般走進觀中。
既然裝病,小姐的目的就是要觀主謝景淵親自出來給她看病。
孫師叔、王師叔哪里拗得過一個刁蠻少女的糾纏,不勝其煩,他們只好去請謝景淵。
“道長會出來嗎?”顧嘉凌問更熟悉這種情況的蘇妙妙。
蘇妙妙沒吭聲,她也是第一次遇見這么有辦法的小姐。
她一邊撓著樹枝,一邊想,道長敢多看這小姐一眼,她就去撓花道長的臉。
后院,兩位師叔見到謝景淵時,發現徐守也在這里,威風凜凜的大黑狼狗,護衛般蹲坐在謝景淵身邊。
孫師叔聲音沙。骸熬皽Y啊,這些都是要見你的姑娘,你就出去應對一下吧!
王師叔摸摸因為天天應對媒婆而同樣發干的嘴唇:“是啊,我們都這把歲數了,你就忍心?”
謝景淵只是低頭雕木頭。
蘇妙妙的貓窩拔步床已經做好了,顧嘉凌的鳥窩拔步床也只剩最后一成,半日便能完工。
“徐守,你代我去應酬她們,注意分寸!
徐守點點頭,隨即,大狼狗不見了,謝景淵的旁邊,又出現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“清虛觀觀主”。
孫師叔、王師叔:……
徐守朝兩位師叔點點頭,大步走了出去。
他雖然頂著謝景淵的臉,蘇妙妙、顧嘉凌卻一眼就認了出來,蘇妙妙的貓臉上露出笑容,舒舒服服地居高臨下地看戲。
謝景淵就不是憐香惜玉之人,徐守更不會這些,冷著臉給那位小姐把了脈,一語道出她是裝病。
小姐俏臉通紅,美麗的眸子欲語還休地望著他:“觀主,先前我來提親,你為何不愿?”
現在見到她的美貌,又能通過她一身的綾羅綢緞、頭上的珠寶首飾猜到她的家世,總該愿意了吧?
徐守看她一眼,面無表情:“待我修練成仙,自有天庭仙女婚配,爾等不過肉./體凡胎,如何與我相配?”
小姐:……
一張花容月貌紅了又白、白了又青,最后化成一聲大哭,悲憤交加地離去。
徐守毫不動容,繼續以謝景淵的身份守在前殿,等著替道長對付其他女子。
樹上,顧嘉凌拍拍翅膀,嘖嘖道:“徐守這張臉,真是比道長的還冷還臭!
蘇妙妙:“道長的臉才不臭!
顧嘉凌:“這個臭不是味道臭……算了,說了你也不懂,不過,徐守這么說話,會不會壞了道長的名聲?”
蘇妙妙:“什么名聲?道長能除妖就行,其他名聲好壞都沒有關系!
顧嘉凌:“好像也有道理!
接下來這一日,他們就看著徐守得罪了一個又一個媒婆、一個又一個小姐。
這些媒婆、小姐來自方圓幾十里的村鎮,等她們下了山,想必很快就會將“清虛觀觀主目中無人只想娶仙女成親”的消息傳播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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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道長,徐守那么說,你會不會生氣?”
傍晚一人三妖共用晚飯,顧嘉凌好奇地問。
徐守擔心地看向謝景淵。
謝景淵:“不會!
顧嘉凌吃驚道:“道長該不會真是這么想的吧,看不上人間美女,只等著將來娶仙女?”
這回,換成蘇妙妙偷瞄謝景淵了。
謝景淵依然還是簡簡單單的二字回答:“不是!
吃過飯,謝景淵把顧嘉凌的新鳥窩、徐守那座鑲嵌了黑珍珠的狗窩都拿了出來。
顧嘉凌很滿意,決定把鳥窩帶到后山去,就算要苦修,晚上睡覺好歹要睡在一個舒服漂亮的窩中。
徐守也決定帶狗窩去后山,圖的不是享受,而是看到這個狗窩,他就會想起道長對他的好,自會更加刻苦地修煉。
謝景淵另有事情要交待:“最近觀中閑人太多,擾了清靜,我決定外出云游一段時間,年前再回來!
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婚事,攪得整個清虛觀都不太平。
現在剛剛要六月,也就是說,謝景淵計劃離開半年。
徐守馬上道:“我隨道長同去!”
顧嘉凌還沒來得及開口,謝景淵便拒絕道:“修煉要緊,你們繼續留在后山,萬一觀中或是周圍百姓遇到什么麻煩,你們也可以幫忙解決一二!
蘇妙妙警惕地抬起腦袋:“我呢?”
謝景淵看看她,思索片刻,道:“你隨我一起下山!
蘇妙妙就笑了,整只貓又懶散懈怠下來。
顧嘉凌不服:“憑什么她可以跟著道長去外面吃喝玩樂?”
徐守悄悄傳音給他:“道長是擔心她在這邊惹是生非,兩位師叔管不住她!
顧嘉凌頓時如醍醐灌頂,再看蘇妙妙,眼里反而帶著一絲同情。
蘇妙妙才懶得琢磨一只山雀在想什么。
次日黎明,徐守、顧嘉凌來與謝景淵道別,繼續去后山苦修。
謝景淵簡單地收拾了一個包袱,吃過早飯,與兩位師叔打過招呼,這就帶著蘇妙妙下山去了。
他這一走,幾乎就是在告訴那些熱情的媒婆與小姐們,他是真的無意成親。
至于理由,當然是清虛觀觀主自視甚高!
自此,百姓們雖然還是信服清虛觀道士的法術,女眷們提到謝景淵卻全部面露嫌棄,甚至暗暗咒罵幾聲。
長得俊、法術高就可以瞧不起人嗎?
真是個臭道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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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景淵這番云游,雖然是為了躲清靜,但也并非像顧嘉凌以為的那般清閑。
白日他穿梭于市井之間,遇到為惡人間的妖,必然要為民除害。
夜晚他會像在觀里一樣,打坐修煉,絕不懈怠。
與他曾經單獨云游的唯一區別,就是身邊多了一只貓,下雨了他要保證她全身一根毛發都沒有淋到雨,貓餓了,他進山打獵也好,下水撈魚也好,總之一定要做出好吃的。
蘇妙妙大多時候都會保持原形,因為這樣方便多了,也沒有太多的規矩要守。
前陣子蘇妙妙還要擔心謝景淵會被提親的小姐們搶走,擔心得做了件傻事,導致謝景淵連續多日都不敢看饅頭,如今謝景淵獨來獨往,身邊唯一的“女人”就是她,蘇妙妙也就不再琢磨什么成親、圓房,每天每晚都老老實實的,一次都沒有“胡鬧”。
這日,謝景淵經過了一片大山下的小鎮。
蘇妙妙睡了一覺醒來,看到那片山,再看看那個小鎮,驚喜地抬起身體,前爪踩在謝景淵的頭頂:“道長,這里就是我出生的地方!”
謝景淵也認出了這片山。
這片山脈很長,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有縣城也有小村莊,當初他遇見蘇妙妙的那座青樓,則在另一個方向。
可見蘇妙妙在這片山里生活了一百年,卻并沒有固定的居所,可能過幾年就換個地方游蕩。
“今晚在鎮上?”謝景淵征詢她的意見。
蘇妙妙連連點頭。
謝景淵讓她在肩頭臥好,走進了那座小鎮。
一百多年了,鎮上肯定發生了很大變化,也沒有任何一個蘇妙妙眼熟的百姓。
可蘇妙妙還記得鎮上的石板路,記得從鎮子旁邊穿梭而過的溪流。
蘇妙妙跳下謝景淵的肩膀,漫無目的地四處走動,卻又不會跑得太快,每當快要看不到謝景淵了,她就停下來等他。
中間遇到幾只野貓,全都是小野貓,聞到蘇妙妙身上的貓妖氣息就嚇跑了。
鎮子不大,天還沒黑,蘇妙妙已經逛完了一圈。
謝景淵注意到,每當有野貓經過時,蘇妙妙都會盯著那些貓看一會兒。
或許,她在尋找當初的家人?
只是,除非能開啟靈智,普通的貓不可能如此長壽。
入夜,謝景淵在一家客棧投宿。
沐浴時,他照舊在床上施展了障眼法,以前解除法術時,會對上蘇妙妙控訴的眼,今晚,蘇妙妙卻只是蜷縮在床板上,看他一眼就罷了,有些無精打采。
“在想什么?”謝景淵盤腿坐好,將她撈到懷里。
蘇妙妙:“想我娘了!
其實蘇妙妙已經忘了娘的樣子,就記得是像她一樣的白貓,記得小時候她會在娘身上爬來爬去,記得娘喜歡舔她的毛,會在嫌棄她走得太慢時咬住她的后脖子,叼著她走路,晃晃悠悠的,很好玩。
可這已經是一百年前的回憶了。
蘇妙妙學會修煉后,也曾回來找過娘,卻連她的氣息都沒有分辨出來,不知是去了別的地方,還是死掉了。
野貓很容易死的,要么被人打死,要么被其他野獸咬死。
孤零零生活了那么久,蘇妙妙很少會懷念家人,今晚,有點不一樣。
謝景淵揉了揉她的頭。
蘇妙妙需要的卻不是揉腦袋,她想要小時候被娘舔毛的那種安慰。
念頭一動,蘇妙妙變成人形,坐在了謝景淵懷里。
她環著他的脖子,可憐巴巴地道:“道長,你親親我,親親我就舒服了!
謝景淵身體一僵。
蘇妙妙嘟嘴:“要么親我,要么給我舔毛,你自己選!
她猜測道長不喜歡舔毛,才變過來的。
謝景淵確實做不來給她舔毛。
所以,他俯身靠近她的脖子,從鎖骨開始,一點點朝上親去。
蘇妙妙心頭一顫。
好像,跟舔毛不太一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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